轉貼Feng大在留言板張貼的文章 , 2008-12-02 19:25:54
我們生活在台灣的人﹐整天被政客的語言污染﹐被電視疲勞轟炸﹐總覺得台灣一無是處﹐沒有希望。其實﹐台灣一點都不差﹐台灣不但建立起華人地區唯一的民主體制﹐也是華人社會最文明的地方。台灣雖然很小﹐影響卻是巨大的。讓我們珍惜台灣、愛護台灣。
在大陸工作的同事回應此文:
對這篇文章我特別想回應一下,因為我現在也有資格“用大陸眼看台灣“,而文章中所描述的正是我太太每天對我說的話。文章中提及的搭車秩序你真應該見識一下︰幾個禮拜前因公去上海,太太女兒一起帶去。上海地鐵雖有六條線之多,還是每站都人滿為患。月台邊看起來好像有在排隊,但車一進站,四面八方就衝出各色人擠上車去。我們雖被訓練了一身“搶“功,畢竟不如當地人老練,速度還是差了一截。所謂上車容易下車難,到站時車門一開,眼見另一群大軍又要擁上來,我快速衝了下去,回頭卻不見妻小,原來已被上車的人群又擠了回去,就在車門就要關上的前2秒鐘,靠著老婆的“拐子“和我在車門邊“拔蘿蔔“,才把他們“拖“出來。試想每天這樣的生活不讓人發瘋才怪。很擔心自己被徹底同化,下次看到我在台北上公車時插隊 ,請務必包涵喔。
這是一位從大陸移民美國的美籍華人作家沈寧﹐到台北旅遊六日的感受。原文刊載於2008年3月的世界日報。正當台灣人為了大選爭得面紅耳赤之際﹐聽聽大陸朋友怎麼看台灣﹐或許可以給我們一些啟示。
人在海外,只通過報紙和電視發布的點滴去認識台灣,結果是負面的,以為台灣政府績效不彰,官員品格拙劣,台灣人素質低下,文明缺乏,社會混亂,令人覺得恐怖,乃至若干年前有機會在台北謀得一份很好的工作,也推掉了。
我住在忠孝東路和復興南路的交點,是台北鬧市區的中心,每日從早到晚,車水馬龍,熱鬧非常。早晨上班高峰,捷運(地鐵)忠孝復興站裡人湧如潮。但擠在人群中,隨眾進退,發現台北人雖然匆忙,卻曉得禮讓,頗有君子風,儘量避免相互碰撞,偶有稍微擦碰,也知互道歉意。事實上,不論在馬路上、車站裡、公車上或是商店裡,我從無一次見到有人橫衝直撞,也不記得見到手插褲兜口叼香煙走路的行人,或者有人隨地吐痰、亂丟垃圾。
更令我驚訝的是,即使在捷運車站裡,人滿為患,卻似乎並不喧鬧。那是我在任何中國人聚集之地,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。公車上,飯館裡,就算西門町那樣的熱鬧地方,包括年輕人在內的台北人,都懂得儘量保持安靜,不高聲喧譁,影響他人。我從經驗總結:喧鬧與文明成反比。喧鬧之地,必是文明低落之處。喧鬧度越高,文明度越低。而凡文明之地,自然不見喧鬧。由此可知,台北人的文明程度實在相當高了。
此言不虛,有例為證。在台北乘捷運,站內上下自動扶梯,所有乘客都自覺站在右側,空出左半邊,讓趕路人走。我從未見到一個人,站在左半邊,即使整條扶梯左側都空著。最可愛那些中學生,也如此守規矩。中學生本來是最調皮的一群批,喜歡結夥說笑走路,可一上扶梯,便都自覺站在右側,絕不為說笑方便,擠在左側擋路。
捷運車廂內,靠門處安排博愛座,即老幼病殘專座。我每天乘幾次捷運,經常看見那博愛座都空著,許多乘客站在旁邊,卻都不坐。上下學時,很多中學生乘車,也都站在博愛座前聊天,絕不占座位,特別有規矩。一次我見到有人抱個孩子上車,立刻有四、五人同時站起讓座,令人感動。
PART3
也在中正紀念堂前,我看見綠營的人排隊呼口號,也看見有人高舉青天白日旗示威。一個婦女靜坐地上,舉著一本雜誌,向路人講解紀念堂的建設。兩三隊警察都背著手,站在旁邊看。聽見一個警官指示部下,見此種種,只要民眾不發生肢體衝撞,警察不得干涉,公民有表示自己觀點的權力。記得弟弟在台灣工作時,十月一日曾看見有汽車高擎五星紅旗,環街慶祝而不受阻止。這種場面,發生在美國,毫不足奇,可發生在中國人聚集的地面,真真讓我驚訝不已。
紀念堂廣場上,成群的和平鴿,漫步在森嚴的鐵絲網前面,看到很感痛心。那情景,只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的圖片上見到過。想不到居然發生在今天,在相當文明了的台北市中心,可見台灣政府確實太落後於時代了。不過,我願意相信,這只是暫時的。美國有句話說:有什麼樣的人民,就有什麼樣的政府。既然台灣人已經走入了理性和文明,他們就一定能夠選舉出理性和文明的政府,造就理性和文明的官員,建設理性和文明的社會。
在台北短短六日,對台灣社會和台灣人有了近距離的認識,並因此增加了許多信心,相信中國人還是有可能達到高度文明。所以我尊敬台灣人,愛戴台灣人。如果有機會,我願意再次到台灣去,享受一個正常、理性、文明的中國人社會。
PART 4
類似沈寧有這樣體會的大陸朋友﹐我在美國也碰過幾位。一位是沙先生﹐上海人﹐1957年反右派運動時﹐他正在上海交通大學就讀﹐因為發了幾句牢騷被打成右派﹐帽子一戴就是廿年。文革結束後﹐中國百廢待興﹐沙先生因為英文沒有丟掉﹐被派到武漢大學教書。幾年後﹐列陪蚞鷛|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當訪問學者﹐人事單位說他曾經是右派﹐不同意他出國﹐但校長支持他。到了哥大一年後﹐他把握機會申請成為電腦專業的碩士生﹐畢業後就留在哥大工作﹐家人也陸續來到美國﹐一晃眼已經廿多年。
去年四月﹐到普林斯頓大學參加一項反右派運動50年的研討會﹐認識沙先生﹐沙先生提到他2005年第一次到台灣﹐感受和沈寧完全一樣﹐人與人親切和善﹐搭車文明有序﹐書店充滿文化氣息。沙先生說他在大陸生活了40幾年﹐在美國過了20多年﹐但現在卻覺得台灣才是他的心靈故鄉。我問他為什麼?他解釋說﹐大陸雖然是他的祖國﹐但共產黨實在太可怕了﹐讓他只想遠遠地離開這個讓他飽嚐痛苦的地方。美國是他的第二故鄉﹐給了他重生的機會﹐但生活久了也知道自己只是個過客。反倒是台灣﹐雖然他才去了幾天﹐卻讓他有回到故鄉的感覺。
PART 5
還有一位朋友姓王﹐他說有一回到台北去﹐搭出租車時不慎掉了包包﹐真把他給急死了﹐因為證件、機票、金錢都在裡頭。朋友趕緊幫他打電話給警察廣播電台﹐他原沒抱太大希望﹐因為這種事以前在大陸也碰過﹐總是石沈大海。沒想到才一個小時﹐就接到警廣小姐的電話﹐告訴他有一位計程車司機把他的包包送到電台來了。他高興得無法形容﹐心想一定要謝謝這位好心的司機。結果到了電台﹐櫃台小姐告訴他司機不肯留下電話。他拿回包包﹐心情很激動﹐覺得台灣人真的很了不起。
一位朋友姓張﹐他說自己跑過幾十個國家﹐喜歡從交通工具看一個社會。他對台北捷運以及台灣高鐵都讚不絕口﹐不但設備新、車廂乾淨、服務好﹐而且乘客都很守秩序﹐上下車排隊﹐無人喧譁。在他的印象中﹐只有北歐和日本才有這樣的水準﹐連美國都比不上。
我們生活在台灣的人﹐整天被政客的語言污染﹐被電視疲勞轟炸﹐總覺得台灣一無是處﹐沒有希望。其實﹐台灣一點都不差﹐台灣不但建立起華人地區唯一的民主體制﹐也是華人社會最文明的地方。就像余英時教授說的:台灣雖然很小﹐影響卻是巨大的。讓我們珍惜台灣、愛護台灣。